—《時尚阿婆學大戲》《月娘》《斑鳩咕咕咕》

文/戴靜

▲著名舞蹈家夏冰

與天地談心,與古典切磋,方寸之間有愛,即見如來。

有中華女子曰夏冰者,荊楚恩施人,舞域豁然,熔中華古風,薈詩舞華采。“戲曲三部曲”《時尚阿婆學大戲》《月娘》《斑鳩咕咕咕》之舞,論其詞,聽其聲,察其形,觀其意,《時尚阿婆學大戲》取前史題材與文學掌故,唱念做打,詞美境幽,阿婆學戲傳遞情,心之相交醉忘歸;《月娘》三道彎,眼波媚,柔情綽態,靈動萬千,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飛入瑤臺瓊闕,海光天影相接;《斑鳩咕咕咕》興寄山川亦感喟,勿道群生性命微,勸君莫打枝頭鳥,夫在身側扶妻歸。生旦凈末丑悉數登場,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國韻之光,遍被華林。

其舞一曰《時尚阿婆學大戲》,時尚二字,當與庸常相斥。

▲《時尚阿婆學大戲》劇照

其熱俗處,百姓愛之,皆以為夏冰能舞我心我趣。登臺為戲,著青衣,玉樹姿,長袖善舞,顧盼風致。首段俏花旦,借古典舞,點翻,串翻,小跳步,錯步,晃手,甩頭亮相。男領舞銅錘花臉《唱臉譜》大河納驚濤萬千,意氣軒昂、風姿瀟灑。鋪墊慢板,青衣貴妃醉酒,時而芳菲嫵媚、時而靈動飄逸,輕移蓮步,嫵媚婀娜。時尚阿婆學戲,穿插快板,丑角幽默詼諧,神采飛揚。高潮華彩,戲曲舞蹈全面鋪排,有穿云裂石之力,有富貴鐘鼎氣象,飛凌戲曲,舞動天下,昆石之潤,鈞天之樂,大國浩蕩,嘆為觀止。

▲《時尚阿婆學大戲》劇照

此舞有英雄氣、輕妙氣、諧逸氣。時尚阿婆,無眾星捧月,唯群芳競意。一唱臉譜,藍臉竇爾敦盜御馬,紅臉關公戰長沙,黃臉典韋白臉曹操,黑臉張飛叫喳喳,并驅八駿,一日千里,騁如駿馬,閃如獵豹,如龍在天,漫醉其康,疾走而歌,鏗鏘低昂。二吟醉酒,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如云出岫,如訴如慕,流水之行,溢金列觴,風采可掬,淺吟低唱,盤旋其舞,明月施光。三伴快板“言實京劇臉譜本生喜好,可唱者悉是方言怎生聽懂”,懷其藻兮,亦雜其放,四時可愛,一事能狂。

其舞二曰《月娘》,幽懷催人,月色成災,相思無藥,清風徐來。

此舞留白甚廣,令人遐想。其始興也,閬苑瓊樓,梨花院落,姿容勝雪,眉目含情,在天為云,偶投波心,跡如參商,曾合一夢。顧《玉階怨》之形影,騁《靜夜思》之清角,揚《水調歌頭》之激徵,形《望月懷遠》之態和,舒《春江花月夜》之意廣,遙望溶溶月,對影成三人。其少進也,快板擊節,運現代舞擊肩,自整裝,從容得,揮芳若,神意協,操遠思,特立獨行,羅衣從風,若翔若行,若側若傾,駱驛飛散,機迅體輕,不求炫目榮華,不淆世俗潮浪。其步所履,妙聲盈耳,觀者增嘆,鸞鳳無緣,悵猶盤桓,并轡同歸,訴離關山,天涯明月,期輪復圓,世更事替,此情惘然。其游心也,一頭一尾寂靜之聲,在山峨峨,在水湯湯。馳思杳冥,百川浩蕩,明詩表指,志潔冰霜。起承轉合,復回月娘空寂意境,簡淡世外,水窮天杪,一鉤新月天如水,閑思緩緩收盡。

▲《月娘》劇照

月娘韶華綽姿,腰如流素,肩若削成,皓質呈露。唱詞“日頭落山,夜色繁華,來去孤單。一個人影,腳步慢拖”電光石火,靈犀一點,夏冰移花接木,運閩花鼓戲《歡喜俏媒婆》“三道彎”,頭胸、腰臀、胯腿似逶迤山巒,漣漪涌泉,龍蛇深山,清風回旋,月牙彎彎,婀娜體態,相思雪亂,滋味款款,拂了一身還滿。延頸秀項,前傾后仰,漫步搖步,應圖骨像。吟以古意,增繞眉心,目流橫波,離人妝鏡,流鶯叮嚀,孤鴻悲鳴,月樓徘徊,平鋪皓影,滴碎嬋娟,輕敲壺冰,所思遠道,落月搖情。

其舞三曰《斑鳩咕咕咕》,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江西采茶業盛,衍多膾炙采茶戲、采茶歌,民間小調《斑鳩調》以節動躍、聲律高下,觀者稱麗,莫不怡悅。舞以贛南采茶戲,矮步、高步、矮步交叉步、搖蹉步、驚步、滑步、鏟步為基,添戲曲丑角抖頭,甩首、傾膝、進高,增詼諧之趣。夏冰專舞雌鳩,伴舞阿婆夷服,挈竹籃,躍采茶舞,兩鳩好奇躍茶林,嘴啄花溜,尾點綠皺,體郁敷文,音邕有趣。忽一狹姑拾石塊彈射,雌鳩大驚,飛丸傷振,動羽習習,若流星離天,似圓物墜危。雄鳩撫之,銜葉療之。于徐行板,眾婆睹此,慨感物之哀鳴,聲楚切以懷傷,譴責狹姑,眾助鳩歸。樂轉快板,雙翅高舉,修頸舒徉,目悅妙勢,矯翼羽翮,樹稠林密,惠音嚶嚶,人鳥款洽,遂此淹留。

▲《斑鳩咕咕咕》劇照

其評云:樂意相關禽對語,生香不斷樹交花,君之德,乃存雪操;君之意,別有懷抱;君之舞,乃在人生。人為動物,惟物之靈。以一小事,托為自然之主,其舞清朗,綠縟爭茂,林生日暖;其舞溫煦,蔥蘢可悅,萬物欣然。鳩之聲,瑞之道。生命之端,本農之要。聽數聲鳥語悠揚,開膏潤之疇;看一片云光舒卷,啟豐饒之調。

“楚天技能名師”萬傳華,為夏冰舞蹈量身作戲曲音,表里澄澈,注心曲中,心有契,曲若合,靈犀一通,宮商乃符。時尚阿婆唱臉譜、貴妃醉酒,或大宇正氣,雷霆相激,浩浩乎若長風擊空,有鏗鏘壯士意。或清越而甘,婉轉風韻,音美曲妙,人人心中一段情,啟唇能唱,信手而發,皆為萬老道盡。快板諧趣,變奏時尚,人人皆懂,然無落俗之嫌;或有曲高,然無寡和之虞。又借斑鳩咕咕咕,舞中慢板收尾,硁硁有金石交響,聞者莫不悲,莫不奮,莫不興。一氣呵成,渾然灑脫,和君妙曲,曲象生焉,遂與舞蹈不可分也,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劇中人,曲中意,萬古不磨意,中流自在心。

幽人高士,唯在真性情。夏冰昂首行舞,用意深焉。所舞傳神,為之花鳥,心思活潑,幾欲亂真;為之人物,玄芝之毓,懿范之儀,步步有情,處處傳神。窮究上下,意行八方,訴諸詩文,形諸七弦,寄諸舞蹈,寓諸國風,弘揚非遺,啟悟文明,皆許:“正能量”。

人生如舞,雖非處處皆能留跡,然處處又皆不能忽,甘苦利鈍,一一嘗之,掇皮皆真,若水上善。故戲曲芳華者,夏冰之人生也,眾生之人生也,楂梨橘柚,各有其美,方得美人之美,惠風廣被。

醉高歌,歌訴衷情,舞接歡欣,獨此見風流。

人月圓,圓舒妝就,玲瓏堪舞,湖海且相留。

普天樂,樂而忘機,心舞思淳,歲歲皆悠游。

備注:

1.此文撰寫夏冰總導演“戲曲三部曲”—《時尚阿婆學大戲》《月娘》《斑鳩咕咕咕》。《時尚阿婆學大戲》獲廣東省文化廳舉辦藝術節舞蹈類銀獎第一名,并在央視“舞蹈世界”欄目滾動播出;《月娘》獲福建省藝術節專業舞蹈大賽銀獎;《斑鳩咕咕咕》獲江西省文化廳全省優秀作品展演金獎。

2、著名舞蹈家夏冰,藝名夏毓曼,湖北恩施人,民進會員。系中國舞蹈家協會會員、湖北省舞蹈家協會理事、中國著名舞蹈家、舞蹈編導,武漢市城市職業學院副教授,是國內集演、編、導、授、撰于一身的優秀舞蹈家,創作了幾十部高水平的舞蹈作品,全國、省級各類金獎數十項,獲“綠色中國行推廣大使”、中國世紀大采風活動暨CCTV電視人物頒獎盛典“全國文化推廣大使”“中國當代德藝雙馨藝術家”等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