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輩子戲,他卻笑稱自己是“老綠葉”
來源:中國電影報道
1949--2019,新中國走過70年崢嶸歲月,老一輩電影工作者為電影事業揮灑青春與熱血,鑄就了新中國電影的輝煌。
為記錄、定格我國電影藝術家珍貴影像,向與新中國同齡的老一輩電影人致敬,CCTV-6電影頻道從9月1日起,每日20:10播出70集電影系列人物專題節目《封面——我的電影故事》。
節目拍攝采訪了70位七十歲以上電影藝術家,一段段口述“我的電影故事”串起新中國銀幕往事。一段段口述“我的電影故事”串起新中國銀幕往事。
今天為我們分享的是著名演員徐才根。
徐才根,上海電影制片廠演員。從藝六十余年來,以刻畫小人物見長,自稱“老綠葉”演員。在《舞臺姐妹》《城南舊事》等經典影片中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
解放前,我曾經是印刷廠的一名學徒。
后來,解放軍進城,我看他們打著腰鼓很有意思,就對文藝產生了興趣。沒多久,文化宮工人業余藝術團招募,我就加入了進去。1968年,因為沒有編制,我又被調到了電影廠,這樣就真正走上了文藝這條路。
我生在上海、長在上海、又講上海話,到電影廠第一天上班就出了洋相。高博老師是我們演員組的組長,他來了之后我就跟他打招呼,說“早”。
他一聽,就知道我是南方人,他說你“早”什么呀?我說我跟你打招呼呢。他說“早”就是早,不是“找”,那是找東西的意思。
我壓根不懂什么是前鼻音后鼻音,高老師就教我們,給我們上課。
當時,孫道臨老師是我們的副團長,他說為了鍛煉你們的發音,我給你們排個獨幕劇,譬如這個邏輯重音不對,那個情緒不對,一點點的,就非常耐心地教我們。
真的,就是電影廠這一批老演員們領著我們進來的。后來我們跟他們演戲也不像之前那么緊張了,這是他們的功勞。
拍《舞臺姐妹》的時候,要深入生活。我演琴師,謝晉導演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當時我是劇團里唯一一個男的,最后的收場都是我收。
收道具路上有個板凳,我就每次都跨過這個板凳再往上跑。謝導看到,就說:“才根,你記住,以后拍戲就要跨過這個板凳。”我當時還沒太明白,問,“因為板凳攔著我們嗎?”
謝導回答說,因為地主家的門檻就是高,我們窮人,就是要跨過這個門檻走出去。簡簡單單一句話,我就悟出來了。
拍《流亡大學》的時候,我和吳貽弓導演合作。我演一個面攤的老板,跟著當時的一些學生流亡到了西南地區。
在我面攤旁的路口,有一些從抗日前線打仗回來的部隊傷員,包著頭,捂著腳。
當時我看到非常感動,就喊,“弟兄們過來吃飯啊”。但他們因為沒錢,都不敢過來。
我就和導演說,導演,能不能加句“不要錢”的臺詞,讓他們免費過來吃飯。導演一聽,立馬應允。
演《城南舊事》的時候,我的戲份是牽著毛驢來找我的老伴。見到老伴后,為了討好小主人,把紅棗拿出來讓她吃。
吳貽弓導演說,才根,你是趕了很遠的路,從鄉下來到城鎮的?,F在你全身都是灰,小姐看到你臟兮兮的怎么行呢?你想想應該怎么演。
我就說好的導演,我再試一遍戲。于是我牽著毛驢過來了,然后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身上撣撣灰,擦一擦。一看小姐來了,就趕快把東西給小姐。就這樣演,一個人物就塑造起來了。
所以,我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是在導演的眼中的。
也正是在他們的幫助和啟發下,我才能比較完整地完成這些角色。
我演了一輩子戲了。
我的成長,完全是靠黨的培養和老演員們的幫助,也完全是靠他們的“傳幫帶”。
來到電影廠的幾十年里,我沒有被淘汰,也全靠老演員們拉著我往前一步步地走,所以我感覺自己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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