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爆款”如何出世 《我不是藥神》身后的寧浩與“壞猴子”
從來沒有一部華語電影,在公映三周之前進行一場超前點映之后,就已提前鎖定“年度十佳”,華語片“爆款”。而在公映前一周進行全國點映之后,歡笑與淚水齊飛,兩天點映票房超5000萬,票務平臺的觀眾評分高達9.7,并列華語影史第一。微博、朋友圈上,已升級為“要爆了”、“藥神要神”、“年度最佳”的聲音。7月2日清華全球首映,故事原型陸勇站上舞臺,每一位主創發言之后全場都報以一次次掌聲。7月3日,累積點映6小時票房突破9920萬,點映即收獲單日票房冠軍。當晚觀影的演員張譯高呼:“這部電影有希望,有勇氣。我相信《我不是藥神》會超過《紅海行動》!”足夠的自來水讓觀眾相信:《我不是藥神》這粒“爆款”,真的還需要再加上一個定語,那就是——良心爆款。
7月4日當天,《我不是藥神》豆瓣正式開分,超過六萬用戶評價,起分就已到9分。這是自2002年的《無間道》以后,16年后再次有華語片收獲這一超高分成績。影片也正式宣布提檔一天,搶先在7月5日全國公映。
久違的現實主義題材,全員不掉隊的入骨表演,大時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求生欲與大愛,對生命的尊重以及對人性的關懷,讓《我不是藥神》各個層面所呈現出的一切,都無差別滲入各階層、各領域,讓一部電影真正與老百姓切身相關的利益與情感發生共鳴。清華首映禮上,主創們含淚說出一句話:“我們可以大聲說出來,作為一個文藝工作者,為了這部電影而驕傲!”完全體現出電影人的良心與責任感。
面對這樣一部優秀電影人帶來的良心爆款,它的誕生過程究竟有何特殊經歷,更是讓很多人好奇。《我不是藥神》作為壞猴子影業“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與觀眾見面的第二部作品,其成功的基石莫過于慧眼識珠的監制寧浩,以及第一出品方壞猴子影業三年間的堅守。無論是題材選定、導演選擇、劇本開發、卡司集結,再到攝制團隊與后期團隊,《我不是藥神》的方方面面都是由壞猴子影業全盤主控的。
念念不忘的故事 寧浩曾考慮親自操刀
三年前,壞猴子影業藝術總監、著名導演寧浩在長沙為自己新作《瘋狂的外星人》看景時,收到了來自編劇韓家女的“藥神”首版劇本。如今的寧浩回憶起來,總會半開玩笑稱“以為是個催眠的故事,會助睡”,然而他一看就一口氣看完,“很動人,留在心里”。
寧浩回憶,自己經常會親自篩劇本,往往看了30多個,一回想卻一個都想不起來。然而“藥神”的故事,他隔了半年還記得住。他覺得“這就是好故事,有力量,它種在那兒了!”當寧浩后來無數次給別人講起這個故事時,每到高潮和關鍵部分,都會自己感動到講不下去。后來與老搭檔徐崢見面,講起這個故事。對好故事同樣敏感的徐崢當即表示“有力量!”并詢問寧浩導演會拍嗎?寧浩當時回復了一句“有可能”。沒想到至此徐崢就隔三差五的問他:“藥神”什么時候拍?
本土、當代、趣味、創新、個性——是至今成軍六年的壞猴子影業一以貫之的價值觀。在寧浩看來,這些元素結合在一起其實就是現在的中國,“你熱愛這片土地嗎?”寧浩經常問與他合作的新導演。作為當代中國最重要的導演之一,寧浩對現實題材以及本土化的類型片充滿了創作沖動。然而面對“藥神”的故事,雖然寧浩考慮親自上陣執導,但也有一些顧慮,他認為:“我有時被貼了標簽,老有人覺得我的電影都是喜劇片。如果是一個新導演,比如具有現實主義刻畫能力的文牧野來做呢?可能會更好。”
兩年打磨的劇本 寧浩對文牧野高標準嚴要求
壞猴子影業的“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正式對外公布兩年,并簽約了14位有才華的年輕導演,而寧浩則擔任監制為這些新導演保駕護航。路陽、曾贈、牛涵、溫士培都是該計劃中的成員,而擅長現實主義刻畫能力的導演文牧野,同樣也是該計劃中的一員干將。寧浩很欣賞文牧野過往的短片作品,認為他的風格充滿著古典浪漫主義情懷,不僅是文學文本的浪漫主義,更有英雄主義的部分。一次,當寧浩與文牧野探討要拍攝什么題材,互相“掏故事”時,文牧野先給寧浩講了自己想要做的一個項目,寧浩則當場就講了“藥神”的故事,文牧野立刻表示“這個帶勁兒!”愛才的寧浩也決定,把這個故事交給文牧野來導演。
寧浩做監制、文牧野導演的模式雖然確定,然而“藥神”的劇本還需要再度打磨改編,文牧野一說“行”,就回去開寫,而這一寫,就是兩年。壞猴子影業CEO,同時也是《我不是藥神》的制片人王易冰回憶起劇本的打磨過程,也表達了壞猴子對新導演的高標準嚴要求:“半年寫劇本、甚至一年兩年磨劇本都很正常。因為一個電影的工程周期最少18個月,從劇本到拍攝再到后期上映,18個月都算快的,正常得兩年左右。如果作為一個導演,連半年的耐心都沒有,如何能完成一部好作品?”
而在監制寧浩看來,用兩年時間打磨劇本,實在“太正常了”。他回憶,劇本寫到一年時,文牧野曾遇到創作瓶頸。寧浩當時說:“你要真決定這么定,不是不可以。”文牧野表示:“你覺得不夠,那就再寫。”從第一稿到最終稿,每一稿的改動都是一次推倒重來的大工程,在最后一稿劇本遞交給寧浩后,文牧野等來了寧浩發來的一條微信:“我會為參與這部電影而驕傲的。”最終寧浩也拿著劇本再次找到徐崢,表示要給他介紹一位新導演:“青年導演他也是很了解的,我說你也來監制吧!”
高含金量的雙監制 寧浩徐崢主攻方向明確
寧浩與徐崢這對老搭檔,從《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無人區》到《心花路放》,屢次創造口碑、票房雙收,算上《我不是藥神》已經是五度合作,然而直到“藥神”才是兩人首次聯手擔任監制。談到監制一職,《我不是藥神》的兩位監制寧浩、徐崢,可能是華語影壇近年來分工最明確,最了解新導演,最配合新導演的組合。關于《我不是藥神》的監制工作,寧浩曾明確表示:“我主攻前邊的部分——幫助文牧野導演在劇本階段,影片定位,演員選擇等方面提供意見;徐崢會在拍攝階段和文牧野導演進行討論和交流。我們從各個層面協助導演,但從不替他做決定,一部電影只有一個導演。”
而聊到當初邀請徐崢做監制,則是因為徐崢“是優秀的導演和演員。”而在寧浩看來,好的監制就像是面鏡子,擦亮自己,讓導演看清自我:“創作的判斷權在導演手里,我更多的是充當一面鏡子,讓他們去尋求自身的問題,去思考為什么要拍這個電影?經常談哪幾場戲夠不夠,大家一起出主意,一起探討。”
最合適的主演 一張臉背后是一群人
一部優秀的電影誕生,幕后必然有一群同樣卓越的主創團隊,《我不是藥神》的主創團隊也是壞猴子影業一貫合作的班底。對于主演陣容的選擇,監制寧浩表示:“每一個選擇,都是最合適的,整個卡司形成了一個最合適的組合。”徐崢、周一圍 、王傳君 、譚卓 、章宇 、楊新鳴 、王硯輝 、王佳佳 ——這樣優秀扎實的主演陣容站出來,相信瞬時就讓影迷感受到“戲大過天”的質感。在寧浩看來:“徐崢是塑造力非常強的演員,《心花路放》之后他到達了演技非常嫻熟的階段,現在是創作動人人物的時期,是表演高峰期。”
而談及首次合作的譚卓、王傳君、章宇等人,寧浩認為:“譚卓形象和氣質有力量,又有生活質感。王傳君需要短期瘦下來,他就玩命地跳繩,風雨無阻。這種尊重表演尊重藝術的演員,是要鼓勵的。章宇的形象很中國,他有匪氣又有工人氣,是有骨頭的人。在我印象中,中國男性就該這樣,樸實淡定,明事理不張揚。”
在監制寧浩和壞猴子看來,好的演員要具有對生活的閱歷和質感,要有血有肉。無論是譚卓為學鋼管舞導致不可逆的腿傷;還是“黃毛”章宇提前數月體驗苦力生活;或是完全不懂英語的“牧師”楊新鳴一句句的學英語。“透過臉,我們能看到背后有一群人。有時我們看一張臉就是臉,像人工智能,背后看不到什么。我覺得無論演員還是偶像,還是要代表一種人。幾年前我們拍電影還體驗生活呢,現在很少了。時間被量化,大家很忙,但還是要回歸電影本質。這部就是,所有演員都回歸到電影本質。”寧浩表示。
《我不是藥神》的表演魅力,眼下已經通過點映征服了無數觀眾。卡司們的共同努力,把一個個角色還原成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有觀眾表示“每個角色都讓我歡笑,又讓我淚目”。清華首映禮上,久未出席電影首映的影壇前輩劉曉慶出席觀影并發言,她激動地表示:“很多年前我一直認為,世界上最好的表演,來自英國、前蘇聯、和中國內地的好演員。但這句話好多年不敢提了,今天《我不是藥神》讓我終于再次有底氣說出這句話!”
最完美的口碑 “壞猴子”點亮尊嚴之光
在《我不是藥神》上海超前點映之前,監制寧浩曾表示,影片制作的困難都是正常的,但最大的困難可能還沒來。因為觀眾市場對這樣類型的題材到底有多關心,需要拭目以待。而影片自6月30日開啟點映以來,監制寧浩的疑慮已完全被打消。“正能量”、“社會進步”、“國民大片”、“人性弧光”等評論詞語持續刷屏。影片不僅開啟了國內現實主義題材的新篇章,也提前鎖定年度良心爆款的地位。
談及影片口碑上的成功,壞猴子影業CEO、《我不是藥神》制片人王易冰表示:“這是一針強心劑,讓電影人找回做電影的尊嚴。壞猴子會繼續帶來更多關注現實,關注當下的作品。”而監制寧浩則感動稱:“感受到了正面的人性力量,不僅來自影片,更多來自觀眾。這是久違了的很難得的感受。”
2018年7月5日,《我不是藥神》提檔一天,正式與全國觀眾見面,影片也將要接受更多的掌聲和評價。壞猴子影業一直追求品質創作和打造優秀電影的工匠精神和初心從未改變,對此寧浩表示:“電影人要尊重觀眾,尊重角色。觀眾能感受到尊重,不要俯視他們,他們不是螻蟻,我們都是有生命的人。人都有尊嚴,都有同理心。《我不是藥神》就是尊重觀眾,且有尊嚴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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